【川荒】《湛湛》之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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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药和喵酱联手挖的坑～
保证HE～
荒川之主X荒，微金鱼姬X辉夜姬注意！
如无问题，请安心食用！
这章负责人是某药唷！（小声）
《湛湛》
08
一整夜的时间，荒觉得自己好像想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想。
距离限期只剩下几天，要让荒川在这几天内回心转意喜欢上他，将他当作恋人看待根本是不可能的任务。
之前努力了那么久也没办法，再多给几天也是一样的。
经过昨晚之后他再做什么也是徒然。
自己都干了什么啊……
被讨厌了吧？荒川不喜欢那样的人，他早知道的。要不是限期将至，他也不会用上这种手段。
他只是想留下来，想留下来想到疯了。
明知道行不通的，但还是想试试看，把那个当作最后手段。
能够在第一次出售就让主人留下的商品毕竟是少数，试用期过后被退回去的大有人在。只是、只是荒川简直就是商品梦寐以求的完美主人，所以他拼了命也想赌一把。
可是……没有了。
如果他没用那种手段的话，也许还能在荒川的记忆里留个好印象吧。即使被退货了，也许荒川间中还会问问金鱼姬「你的那个学长荒呢？怎么不叫他来玩？」。
现在连这么一点点念想都被他自己亲手摔碎了。
啊啊……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啊……
眼睛发涩但流了一夜的泪已经再也哭不出什么来。荒靠着床板手肘抵着缩起的双腿坐着，似乎只有这样的姿势才能让他感到安定。浑浑噩噩的眼神定定地望着紧紧护在手里的、那杯早已凉掉的牛奶，就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荒川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景象。
甚至连他开门进来也没察觉到，荒维持着和他昨晚离开时几乎完全一样的姿势，就连手上那杯牛奶也还是满的。仿佛时间停止了流动，荒一夜之间被定格成了毫无生命力的石雕。
即使是透过窗户洒满房间的灿烂阳光，也无法驱散围绕着荒阴暗抑郁的氛围。
荒川放轻脚步走近，看着眼前相处了两个多月讨人喜欢的优秀男孩，完全无法想像对方竟然是花钱就可以购买的商品。
荒川轻咳一声，试探地开口：「荒？」
此刻终于发现房间有其他人的荒浑身一震，手一抖差点把牛奶洒出。像被千斤压顶般，荒艰难而缓慢地抬头，对上荒川关心的眼神，哑声道：「早安。…还有……」他用力眨眨眼睛，却眨不去哭泣与熬夜造成的涩痛，只好垂下眼帘，「对不起。」荒捧住杯子的手紧了紧，下定决心一般补充，「我等等会收拾好离开的，打扰你这么久非常抱歉。」
心里有些奇怪的感觉，像是被什么东西硌到，异样的疼痛起来。荒川凝视着荒，良久无言。
虽说用了一晚时间做心理准备，到真正面对荒时，他的心情还是复杂得不知该从何说起。
他无法想像这个大男孩是怎么作为商品活过来的。为了留下不被「退货」，可以拼命到这个地步。与此相比，荒两个多月来对他的示好可能只是为了留下，并没有多少喜欢或者爱，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了。
荒川多少还是难以相信荒是件「商品」。
迟迟没有得到回覆，荒只当被讨厌得彻底，荒川连话都不想跟他说。按下心里的难过，放下牛奶，自动自觉地提出：「打扰到你的话，我现在就……」
荒川终于回神，皱着眉问：「你要离开到哪里去？」
荒沉默半晌，从喉间挤出一句：「哪里来的就回去哪里。」
「之后呢？」
「不知道……」荒黯然地垂下头，只觉全身力气都被抽空——商品无权决定自己的主人，再回去商城的话不知道会被谁买走，将来去向如何他自己也不知道。
荒川摇摇头，伸出双手按住他的肩膊，把他按回去，然后自己坐上昨晚拉到床边的椅子，沉声说：「你从今以后就留在这里。」
这句话荒川不是第一次说了。荒头颅低垂，拉出一个苦涩的笑容——经过昨晚之后还愿意让他继续待在这里，如果真的能让荒川成为主人的话，该多幸福啊。可惜没办法让荒川认可他的恋人身份，现在的主人金鱼姬过没多久就会把他退回去。于是他抿抿嘴，轻轻地说：「……谢谢你。」
见荒并不相信自己能留下，荒川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荒：「已经『确认收货』了。」
「余款也结清了。」
荒川刚刚，说了什么？
确认收货。
余款、结清。
从茫然中渐渐回味过来的大男孩慢慢张大眼睛，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问：「你都…知道了？」
「嗯。」荒川微微颔首，「合约责任人现在是我。」接着又叹了口气，摸摸荒的头发，「抱歉，小矮子胡作非为，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
「不！」荒猛然惊醒，坐直身子，死气沉沉的黑眸里重新燃起亮光，「我……非常感谢你！」
同样是道谢，内含的心情却和之前那句截然不同。片刻前还以为毫无可能的梦想转眼成真，巨大的喜悦无法言传。他只得抓紧被子，向新主人深深低头，「能待在你这样的人身边……我实在……」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荒抬头，直直望向荒川。
「嗯？什么为什么？」直到这时，荒才发现荒川眼下也是睡眠不足造成的乌青。
荒鼓起勇气问：「你不喜欢我，为什么还要买下来？」
「我说的是喜欢你吧？」
「确实说过……可并不是那种『喜欢』吧？」荒困惑，「一般人，不是那种喜欢，也会买下来吗？」
「你已经知道商城的存在，你也知道会有更多选择……」
「像我这样的商品在商城只是普普通通，你完全可以选择续费试用其他心仪的商品……」
荒川听不下去，抬手打断荒的絮语，笑着回答：「没有理由因为小矮子的冲动行为就把无辜的你退货吧。」
「可是……不是那种喜欢，消费就没有任何意义了吧？」
荒川困扰地摇头，用肯定的语气对他说：「你不是商品。」
这大概是他出产以来听过最「荒唐」的话？
在此之前所有人都告诉他「你是商品」，商城里他认识的其他人也是商品，他们本来就是为了完成商品的任务被带来这个世上的。荒川却像是还嫌他不够懵一样，面色不善地再次强调：「没有人应该是商品。」
虽然与他从小接受的教育完全相悖，他也不是很理解荒川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有一件事他是知道的——现在自己可以留下来，待在荒川的身边，再也不会被退回商城了。
「你…做你自己就好。」荒川拍拍他的手背安抚，表情看上去有些无措。
「你真、奇怪……」荒猜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一时间他自己都不知道该哭该笑，「无论如何，谢谢你。」
「梳洗一下先下楼吃早餐。虽然我做得没你做的好吃，可是不许嫌弃，知道不？」荒川用力揉了他的头发一把，故作严肃地扬眉恐吓，「有什么事等吃饱休息好再说，我们可以慢慢再聊。」
「嗯。」荒抬起手背揉了揉眼睛，报以荒川一个清浅的笑容。
——似皎月生辉，又似冬日暖阳。
通宵研究合约内容的荒川根本没有阖过眼。幸好出差回来前他早就交代下去周五请假一天，连着周末休息完才上班，不然闹出这种事要工作家事两边兼顾怕不是会爆炸。本想着让荒多休息一会儿，特地等到九点才去叫人，结果现在看来荒同样失眠了整晚——荒川搅拌着黏稠的牛奶燕麦片，心不在焉地想。
荒飞速梳洗好下楼的时候才九点十分。心情轻快如在梦中，眉眼带笑的大男孩自觉变成了颗打满氦气的汽球，迈出的每一步都在向上飘。
早餐是烤面包还有牛奶燕麦片，都是简单的东西。荒踏进厨房的时候荒川正在舀出每人一份的牛奶燕麦片。一眼扫过还没布置好的餐桌，荒果断承包了摆放餐具准备黄油果酱的任务。
荒川看看愉悦地跑进厨房帮他把燕麦片端出去的大男孩，无奈地笑笑，由着对方忙活。一闲下来困意上涌，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挤出满眼的泪水。
同样一宿没睡的还有金鱼姬。为了从荒川手上「救回」自己半个月的零用，她可是拼了命的仔细将自己手上和「恋人」有关的资料条款全部翻了一遍。她可不像荒川看习惯了文件条款，能一目十行地迅速捕捉到关键之处，只得逐字逐句一点一点消化思考。自知这次真的惹毛了她亲爱的小叔叔，金鱼姬卯足劲儿通宵奋斗，比从小到大应付过的所有考试还要认真。
不信的话，她脸上顶着的两个严重黑眼圈可以作证哦。
九点半才来到饭厅的金鱼姬难得规行矩步，没有奔跑也没有大喊大叫，向两人道过早安之后安静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没有得到荒川回应被视若无睹的金鱼姬，吃早餐途中一直提心吊胆地偷偷打量脸色还阴沉着的小叔叔，时不时偷偷瞥一眼荒，小脸上端的是小心翼翼。
等到全部人都用好早餐，荒川才对金鱼姬发话：「都看好了吗？知道自己错在哪了没？」
「嗯，知道了。」乖乖地向荒川点头认错，金鱼姬的声音比平常明显低沉了几度。话音刚落，金鱼姬随即转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荒：「荒酱，对不起。」
荒不理解地看看金鱼姬，又望望荒川，「为什么突然道歉？」
「我不知道原来被退货……对你来说那么严重。」金鱼姬揉搓着印有可爱图案的粉红色居家裙的衣料，想起昨晚才注意到的条款，眼眶通红，满心愧疚，眼看就要哭出来，「还好小叔叔发现了…不然我实在、…实在……」
荒的分类是——高冷男神系列［初恋］。带「初恋」字眼的，表示初次出售，有许多二次出售的「恋人」所没有的保护条款。其中一条是确认收货后不能以任何理由退换，一旦客人确认收货，「初恋恋人」即排除在折旧换新计划之列。其次，在确认收货前客人不能主动与其发生关系（如果被商品使手段强迫发生关系，可以上诉驳回得到赔偿），否则就会被视为确认收货。收货后，客人硬要退换的话需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然而初次以后就没有这种保护机制，商品可以任人随意退换，不管在那期间曾被「使用」过多少次，所以「初恋恋人」的价格也比其他同星级的价钱高出一半。
「对不起。」金鱼姬抽抽噎噎的重复。
「不……你不用道歉的。」在荒看来，金鱼姬只是做了所有人都会做的事，完全没有必要道歉。荒摆摆手示意没关系，平静地解释：「就算没有你，也会有其他人买下我。再说『初恋恋人』过了试用期被退回去也是常有的事，真的，没什么。」
听着荒的话，心里那种硌得慌的感觉又来了。荒川眉心聚拢，像是要把不舒服的感觉排除一样，沉沉呼出一口气。
「你、…不愿意原谅我吗？」小金鱼眼里噙着泪水，巴巴的问。
「我没有责怪过你啊？」
「诶？」
「不是很懂……你们自由人的想法，但是在我看来，你并没有做错什么。」荒脸上出现困惑的微笑，「相反我还要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
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扭曲思想？荒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我以为、…商城只是让你们打工……」小金鱼看看荒川阴沉得滴水的脸色，抽出面纸擦去泪水，再次跟荒道歉。
「这种『打工』怎么听都不正常吧？」荒川敲门似的连着敲自己笨笨小姪女的头，「你还有没有常识？」
小金鱼捂着头，尖声叫道：「我不是、…我不是为了你着急嘛！」
荒见了闹腾的俩叔姪，第一次有了感受热闹气氛的余裕，唇边染上隐约的笑意，对金鱼姬重申：「不是的，不是打工，是商品。完完全全的，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属于合约责任人的商品。」
用完早餐，荒川做主决定三人今天的活动是回房补眠。直到下午四点多，荒川补眠结束，整理了一下有待跟荒确认的事项，打算离开房间去倒杯水喝的时候，甫一开门就见到荒一手捧着下午茶点，另一手半抬着正要敲他的房门。
荒川将人迎进了房间。据荒所说，家里剩下的食材不多，于是只做了些蜜瓜火腿串。坐在工作桌旁边吃着小点，荒川率先打开话匣子：「你的名字真的是荒吗？」
「是的。」
「年龄？」
「22岁。」
荒淡笑着，没有半点不耐烦地应对一些关于个人资料的问题。经过那个傻瓜姪女一通胡搅，现在荒川已经不知道什么才是真的，只好从基本开始全都确认一遍。
「嗯…你是哪来的？怎么成了商品？」
「我是在商城出生的，那里有专门的培育基地。」看见荒川皱眉，荒反问：「怎么了吗？」
「所以你是…嗯…人造人吗？」荒川的声音有些不确定。尽管已经从商城的介绍看到过，但他还是想听荒自己亲自确定。
「不是，『恋人』都是正常的人类。」荒开始解说，「商城那里有基因库，贮存了大量的精子和卵细胞，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优良品种。」
「然后大家就排期生产……不，出生……你们这里是这么叫的吧。」
到底是怎样黑心的存在才能把生命当作可以金钱衡量的商品大量生产？恶心的同时，荒川有些不寒而栗。
荒无法理解荒川的心情，继续往下说：「每天都有很多新的商品在基地出产呢。」
「那么，你在这边的吃穿用度之前都是小矮子安排的？」
「是的。」
「呃…商城那边怎么、…养大你们的？」
「6岁前由专门的机器人保姆和保育员共同负责，统一管理、教育培养。6岁后开始涉猎基础知识，12岁后根据各自特长进行针对性培养，其实跟你们这里也差不多吧。」荒歪歪头，不是很懂荒川为什么要问这个，「唯一不同的是，我们学习的方法是记忆传输，不像你们还要阅读书本。」
「通过考核就…嗯、当作跟过了质检一样可以上架？」
「是的，没错。」荒点头，「其实也并非每个培育起来的都会成为『恋人』，我只是因为条件正好合适而已。」
条件，是指外貌？荒川觉得自己没有勇气知道那些条件不符没有成为『恋人』的人类去了哪里，又能怎样体现他们的价值，于是换了个方向问：「所以『恋人』如你，具体业务范围是什么？」
「让主人得到精神与身体的双重满足。」荒念书一般流畅地回答。
「啊哈？」荒川挑眉。
「概括起来主要就是这两方面。」荒拿起茶壶为荒川添茶，「不是有试用期么？」
「在有限的时间里迅速掌握主人的喜好，征服对方的心灵与……身体……」说到那方面，荒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耳尖发红，「让对方产生把你留下的欲望——简单来说就是产生消费的欲望。」
「主人足够喜欢的话，会为商品在商城购置其他东西，带动另外的消费。」像是衣服、各种各样的消遣玩意。每售出一个『恋人』，商城除了能收回『恋人』的成本，往往还能因此而收获各种额外的进帐。
其实「初恋」这个制度，与其说是给商品的保障，又何尝不是商城为了减少退换折旧造成的手续行政费用而设的？所有初次上架的商品，只要主人不是太过份，大都会拼尽全力让主人「收货」。就荒所知，很多第一次就成功售出自己的商品，多是靠身体引诱主人主动的……不过这招在荒川身上半点不灵验就是。
「那样啊……」荒川摸摸下巴，笑道：「你也算是成功了吧。」
荒低头，掩去眼里的感情。
不一样的，他知道自己能留下来，靠的是荒川怜悯，和一般『恋人』那种完全不同。
「那荒你在商城都学了什么？」
「很多啊…金融、科技、天文地理，几乎什么都有涉猎，不过这些都是其次，」荒犹豫了一刹那，好像在想是否该对荒川坦白，「……我的重点科目是如何讨女人欢心，学那些都是为了让女人对我产生崇拜的感觉。」
「…还真的是全材……」荒川听到前面半句感叹，然后听到下半句突然变了脸色，「等下、讨女人欢心要考试吗？」
荒以食指搔搔脸颊，「跟指定对象谈恋爱，这……大概也算考试吧？」
「什么东西啊……」荒川扶额。
把荒川的话当作问题，荒认真地说明：「在掌握一定的技术后，商城会交给商品任务，在一个虚拟的环境里进行考核。题目是向指定的女性展开追求。」
听罢，荒川有些无力地揉捏眉心，「荒你对我真的是那样的『喜欢』吗？你的预设服务对象是女性吧？」
「那样的『喜欢』？」荒困惑地眨了眨眼晴，似乎一时没有理解荒川问题的意思，荒川只好问得更加明白一些「你喜欢的是女性吧？」
荒似懂非懂地微微睁大眼晴，「在商城里也只能这样？我的教学，以及将来的售卖，都是针对女性顾客，而且因为不知道将来的对象是什么类型的女性，所以需要针对性的进行练习。会接触不同的女性呢。」
「不……我问的、你自己的想法。」
侃侃而谈的荒突兀地停了下来，陷入当机一般的沉默。茫然半晌，荒喃喃：「我？没想过这问题。」
得，这孩子连自己喜欢什么没思考过。荒川喝了一口茶，往下问：「那荒你有自己的朋友吗？」
「有啊？不过其实我没有真正见过他们呢。」荒语调轻快，「在我们那里，人与人之间的接触，几乎都是通过虚拟网络的。」像是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荒皱眉，沉吟：「为了避免发生不幸的事情……」
「…不幸？」荒川想了想，「你不想说的话不告诉我也没关系。」
「没什么不可以说的，这并非商业保密内容。以前没有虚拟网络的时候，大家都是实体接触，然后有些商品……不，有些人互相之间会产生那种感情。」
「如果只是产生感情就罢了，但偶尔会出现跨越禁区的事件。」
「在商城那是非常严重的罪行。那些触犯禁忌的商品会被处理掉的。」
「为了避免减产的情况，后来就有了虚拟网络。只要精神上的接触就好了。」
「因为每个商品的培育都需要耗费大量资源吧，商城不会干亏本的买卖。」
荒川一点也不想知道「处理掉」是什么意思，一点也不想。看荒理所当然地说着这种话，荒川在心里怒吼了无数遍「这究竟是什么变态的鬼地方」。
重重地呼出几口气，荒川才调整好心情，问：「娱乐也是在虚拟网络吗？」
「娱乐……如果算有的话，是吧。」
「不过有些项目是必须要实体进行才可以的。」
「运动，健身就是其中之一。」
「什么叫作『算有的话』？」这次轮到荒川听不懂了。
「因为『娱乐』项目总是伴随着技能学习，单纯只为放松身心而设的基本没有吧。」
「就算有也很少人会去做，因为觉得浪费时间。」
瞧见荒川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什么叫觉得浪费时间」，荒回答：「大家都想在最短时间内掌握最多的技术，提升身价。」
「你也是这么想的吗？」
荒点点头，「因为这其实都是生存技能啊，为了以后在主人家中能过得比较舒服。」荒瞄瞄荒川，然后垂下视线，「懂的东西太少，很快就会被嫌弃吧。」
「……这样。」为了过得好一点，这孩子也是辛苦了。
「如果能在主人身边给予帮助，受宠的时间也会延长呢。」荒说着从前辈那听来的话。
荒川有些心疼的摸摸荒的头发，「在我家……你不需要懂那么多也没关系。」
「你看小矮子啥都不会还是活得好好的。」
「她只会玩，就是你说的『浪费时间』。」
「真让人羡慕。」荒敛下目光，露出斯文又乖巧的笑容。
荒川强调：「你也可以。」
「明白了，谢谢你。」荒开心地回答，「可是好像已经习惯了呢。每天不吸收一点新知识就浑身不自在。」
「吸收新知识是好事，但也不用太勉强。」
「你不是商品，不需要讨好我。」荒川看对方又露出困惑的神情，无可奈何地笑道：「慢慢习惯吧。嗯…等一下，假如你遇到喜欢的对象也可以和对方发展吗？」
荒明亮的眼神落在荒川身上，自语：「喜欢的对象……」
「如果我让你自己选择交往对象，算不算违反合同？」该不会因为合同所以永远只能呆在自己身边吧？荒川想。
「不算……你是我主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的。『恋人』绝对一生忠于主人。就像金鱼姬买下我，但服务对象却是你一样。」荒平静的语气里掺杂了一丝丝，难以察觉的失落。
「等等，那就是说我让你自己做喜欢的事你也只当作命令执行吗？」
荒低下头，没有作声，算作默认。
「……那合同还是完全取消了才好。」荒川有些头疼——本以为付完全款就已经解决了问题，能让这孩子重获自由，现在看来并没有这么简单。也是，只是付清全款就自由的话，商城怎么可能一生保证『恋人』对主人的忠诚？
荒低语：「大概……不可能吧。」
「不试试看怎么知道呢。」荒川将茶杯搁回碟子上，坚定地说。
「我还从来没有听说过呢，这种事例。」
「没问过不代表没有啊。」荒川双手抱胸，「不管怎么说，在我这里你是自由的，喜欢怎样都可以。」
荒不敢相信地小声问：「……真的？」
「真的，你可以自行决定自己的生活、喜好。」荒川肯定地答，忍不住又伸手揉揉荒柔软的发丝，「不管如何，你已经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