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荒】《湛湛》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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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药和喵酱联手挖的坑～
保证HE～
荒川之主X荒，微金鱼姬X辉夜姬注意！
如无问题，请安心食用！
这章负责人是某药唷！（小声）
《湛湛》
10
上午7点正。
日历已经翻到了九月那一页，炎炎夏日步入尾声。虽然阳光依然灿烂，气温却比之前明显清凉。偶尔吹来的风，也染上了一点点秋天独有的、干燥的气味。
轻快的口哨调子似有若无地从窗外传入荒川的别墅中。象是以此为信号，荒打开大门，正好目送派报员翻身骑上脚踏车，摇摇晃晃的去往下一家。
荒打开门边的邮箱拿出报纸随意扫了一眼标题，随即起身转回屋里。将报纸放到荒川在饭厅惯常的座位上，荒瞄瞄时钟——距离荒川起床下楼还有大约一小时，时间尚算充裕。
今天的早餐餐单是味噌汤、烤鲭鱼、渍物和新鲜鸡蛋山药泥拌饭。味噌汤要用的上汤昨晚已经熬好，等等把味噌加进去加热就行；鲭鱼……得先加热烤箱，还好做法不复杂，把鱼送进烤箱之后去磨山药泥时间应该差不多，渍物只需要装到餐盘上。把待办事项在脑里预想一遍，荒毫不耽搁的套上围裙忙活起来。
上午8点正。
荒川准时下楼，见到的就是餐桌上布置好的丰富早餐。
「早安。」荒川笑着对从厨房出来的荒打招呼。
荒刚往厨房跑了最后一趟，取出拌饭用的新鲜鸡蛋，听见招呼回以一个清浅的笑容，将鸡蛋放到荒川面前，脱下围裙放好，这才安心坐下。
「做这些花了不少时间吧？」荒川敲开鸡蛋，边混和山药泥、鸡蛋和昆布酱油，略显无奈地笑问。
荒摇摇头，「不，这些都很简单，花不了多少时间的。」他掀开汤碗盖，眼带期待地望向荒川，「这些，小叔叔你喜欢吗？」
荒川笑着「嗯」了一声，说：「我本就不挑食，何况荒你做的还都很好吃，怎么可能不喜欢？」
「是吗？那太好了。」荒放松的表情染上了明显的笑意，心想没什么比得到荒川认可更开心了。
呷了一口汤，荒川认真地望进他的眼睛，低叹：「我只是怕你勉强自己……记住这些事情你开心就做，不想做的话前一天晚上通知钟点早些过来就行，知道吗？你现在是和我一样的自由人，不必把讨好我当作本份的。」
「谢谢，没关系的，能为你做事我很开心。」这已经不知道是他取得「自由」后荒川第几次提醒他了，荒并没有觉得荒川啰嗦，反而每次听到，都觉得心里暖暖的。
荒川真的很好，和他在一起会幸福的吧。
之后两人没再多说什么，早餐在温馨的气氛中结束，荒川翻看了一会报纸便提着公文包出门上班。
「我出门了。」
「路上小心。」荒一路送荒川到玄关，「啊！小叔叔。」
荒川转过身，正想问怎么了，荒的手已经近在咫尺，「你的领带歪了。」他抬眼看看以理所当然的温柔表情帮他整理领带的青年，心里有些异样的柔软，「……谢谢。」
青年微乎其微的抿抿嘴，道：「不用客气。今晚小叔叔回来吃晚饭吗？」
「不了，今晚有应酬，说不准回来的时间。你累了早点吃饭睡觉，不用等我。」
荒微微颔首示意知道，再一次向荒川说了「路上小心」，看到荒川的车驶离车库，才终于关门回到屋内。
尽管已经让荒回复自由身，但目前看来荒还在按照「恋人」的方式活动。荒川不想操之过急，毕竟那么多年养成的观念不是一时三刻能够改变的。与此同时，他也害怕态度过于强硬，会让对方把他的话当作命令，所以，如果这就是荒想要的生活，那暂时先就这样吧……
荒心情愉快地回到屋里，收拾好餐桌，将餐具放到洗碗槽等钟点过来收拾，然后拿过喷壶和园艺剪走进花园，打理香草。
绿薄荷和柠檬香茅喜欢全日照，荒抬头看了看天色——今天天气很好，应该不用把它们移到檐下，烈日当空的话，水量要多一点才足够。
花园里现在不光只有荒川的香草，还有他的。
荒淡笑着拈起天使蔷薇的叶子，握手一般上下摇了摇。不管什么时候，看到荒川从自己的盆栽中分给他的小盆香草，就觉得莫名愉悦。
距离完全赎买已经过去了两周多一点。
始作俑者金鱼姬上周就已经在哀嚎中收拾好行李，怀着对辉夜姬的思念登上飞机回去国外唸书，荒川的别墅现在只剩下他和荒川生活。
自由。自由。
在此条件下，人类可以自我支配，凭借自由意志而行动，并为自身的行为负责。
在网上查过「自由」是什么，荒知道了一堆定义，却始终无法理解当中的意义。
荒不是很懂，「自由」到底怎样实际影响他的生活。
现在他过上了梦寐以求的理想生活——每天照顾主人，没有强人所难的任务，平平静静安安稳稳，似乎有没有完全赎买，也没什么大分别。
甚至现在他担心不安的事又多了一件——没有合同保障，他和荒川之间其实毫无瓜葛，也许哪天荒川突然就不要他了。
只是想象都觉得窒息。
即使荒川向他再三保证过，他在这里待多久都可以，他也无法放心。
可是获取「自由」，是唯一、有机会让荒川真正承认他「恋人」身份的方法。
给香草浇过水，施好肥，稍微修剪了天使蔷薇和迷你蔷薇的尖刺，荒抬起手背，擦去额上的汗水。
该去喂鱼了呢。
放置在荒房间桌上的小型鱼缸里，养了六尾银蓝色的小鱼。身体只比一个指节长一些的小鱼有着漂亮地散开，像裙襬一样的蓝色尾鳍，游动的时候在水里看起来跟半透明似的泛着蓝光，漂亮得很。
荒往鱼缸里投入饲料，然后坐在书桌旁边观察起来。
鱼是金鱼姬离开后不久，荒川带他出去买日用品时顺便买回来的。当时等待小叔叔去洗手间回来，因为好奇在水族店门外看了一会儿，结果被对方以为他喜欢鱼类，就顺便送了他一缸鱼。
养宠物什么的，荒想都没想过。
「你还记得在水族馆时送我的那个迷你水族箱吗？我放在办公室里了。」见他点头，荒川笑道：「你送了我你做的，我便还给你一个真的吧。好好照顾着呢，以后可以让我看。」
他默契的没有提到小叔叔当时就已经给他送了衣服当作回礼。
荒向店主请教完照顾方法，添购了各种需要的用品，提着放鱼的袋子离开时，荒川笑着揉揉他的头发，「牠们是属于你的了。」
「属于、我的……」他看了看手上的鱼，心里是又高兴又怪异的感觉。
高兴是因为小叔叔送给他礼物，可是饲养属于自己的宠物，真是太怪异了。
荒从来没有支配过什么活的东西，那么多年以来，他都是属于被支配方的。自己照顾属于自己的宠物，而不是接受主人命令去照顾主人的宠物，这感觉怪诞到了极点，让他有些不知道心里想的到底是什么。
他每天总能花费大量时间盯着鱼缸里的小鱼，怎么都看不厌。
「咦？怎么有一尾不见了……？」拿手指在鱼缸外面戳戳戳，愉悦地看着小鱼被吓到退开的荒低声自语。在玻璃外面探头探脑的找来找去，终于在假石山后面找到藏起来的小鱼，荒开心得像是玩躱猫猫胜出了一样。
他第一次真正有了属于自己的东西——不是主人「恩赐」的，而是完完全全属于他的。
这是他现在拥有的、最珍贵的「宝物」。
和宠物鱼在一起的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已经十一点多。荒下楼随意给自己做了一份凉拌面当作午餐，边吃边盘算下午的行程。
家里的食材不太够了，待会儿得在商城补充一些。这么说起来，小叔叔自从知道他的身体对外食耐受度很低之后，就把家里一切食材全换成从商城购入，还让他使用自己在商城的VIP账户采购需要的东西，其实还是很宠他的吧？
思及此，荒盯着凉拌面微微笑了起来。
饭后荒就着平板计算机下单购物，没多久有睏意便回房午睡了一会。这大概算是「完全赎买」带来的最明显变化——毋须担忧被退货，再也没有必须讨好的主人后，因害怕失宠被嫌弃而总是不断学习新事物的紧迫感也淡了些——荒不再觉得连睡觉也是浪费时间的行为，该休息的时候会休息。
下午两点，荒川家别墅迎来了钟点工。荒和对方打过招呼，在房间里练了一小会儿瑜伽，便决定到小区的公园散步透气，不打扰对方收拾清洁。
小区公园占地宽广，绿树成荫。除了专门供小孩子游玩的设施，公园当中还设置了步行径，沿途在树上或者花圃都能看到牌子，专门介绍种植在附近的花木和常见的昆虫雀鸟。更贴心的是相隔不远就有造型典雅的木制长椅供游人歇息，荒要透气的时候挺喜欢过来走走，找个安静的地方坐下，像只大猫般瞇着眼晒太阳。
今天荒也这样做了。
然而过了没多久，一个推着婴儿车的妇人就坐到了他所在的长椅另一端，打断了大猫的休闲时光。
「午安，你是住在荒川家的吧？」荒张开眼睛看看对方，还没拿定主意要不要应答，少妇就自我介绍起来：「我是住在斜对面的海野，我家亲爱的也在荒川社长手下工作哦！」
「是吗……」是荒川手下的妻子？荒点点头。
「是的！」得到回应的海野太太看起来非常开心，「早上你经常送荒川社长出门吧？之前还见到过你和社长的宝贝姪女出去呢。」
荒愣住，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对方却好像全不在意的自顾自说起话来。
「我和海野刚搬过来那会儿，金鱼姬还在唸初中呢，转眼就到国外唸书啦……时间过得真快。」
「荒川社长宠人宠得蛮厉害的吧？看金鱼姬就知道了，活脱脱给宠成了小公主，哈哈哈哈。」
「海野——我老公——非常佩服荒川社长呢，说是年轻人能那么稳重能干的很少有，还一点不像外面的恶老板老爱奴役员工，反而重视效率大于上班时间，只要当天的工作完成就能提前回家，大家都很卖力工作呢。」
「这附近什么都好，就是坐车不方便！不自己驾车的话要走十五分钟才能到公交车站和地铁站，夏天真是要命！我说……」
荒只是安静地坐着，偶尔说声「是这样吗」、「嗯」，对方就能滔滔不绝地说下去。一直唠叨到快四点，海野太太才终于起身，「和你聊天真愉快！可惜我得去接孩子下课了呢！下次有时间来我家找我玩吧？我们可以一起做刺绣，吃吃下午茶之类的？记得过来啊！」
他茫然地向海野太太挥手道别，目送对方推着婴儿车风风火火地离开视线范围——这是什么样的人？
海野太太直到最后也没有问他叫什么名字，全程他甚至一句完整句子也没说过！
呃……聊天？愉快？
荒怀着不解的心情，踏上了回家的路。
由于荒川说了不会回来吃饭，荒直接让钟点随便做了点吃的。虽然商城培养的「恋人」肠胃娇贵，但也是就食品而言。只要用的是安全食材，荒对烹饪者的技术没有多高要求。
怎么说也是有喜欢给「恋人」下厨的主人，对主人的厨艺不可能有太高要求，挑三拣四可不是一个合格「恋人」该做的事啊。
钟点在他吃晚饭的时候就离开了，偌大的房子又剩下他一个。按下遥控打开电视，让电视的声音作伴，荒开始准备等等荒川回来可能需要的解酒药、糖水，还有明天早餐的材料。
莲子马蹄糖水需要用到的莲子和枸杞要先泡软，明天早餐就熬红豆山药粥吧……正好家里还有山药……红豆和小米也可以现在顺道处理，省省时间。等糖水煮好，荒这才安心的去洗澡，转头就拿着平板计算机下到客厅，边吸收新资讯边等荒川回来。
凌晨两点。
荒川带着酒气到家时，灯还亮着，客厅方向还传来了电视清谈节目嘉宾欢快的笑声。
俊美的青年架不住睡意，抱着平板电脑歪歪斜斜地躺在沙发上，睡相安祥宁和。
荒川放下公文包，握住荒的肩摇了摇，轻唤：「荒？醒醒。」
荒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抬手揉揉眼睛坐直身子，咕哝：「小叔叔，你回来了……」
「嗯。不是让你累了早点睡吗？又等门？」荒川无奈地摇头。
「我本来在看书的，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荒不好意思地垂下头，「我准备了解酒药，还有莲子马蹄糖水，小叔叔要用一些吗？」
「好，谢谢你。」看着荒哒哒哒地跑进厨房，热心地为他服务的样子，荒川的心情有些复杂。
在他面前总是眼神明亮，充满冀盼的荒，不知道怎么的，教人心里又酸又软。
就着温水吞下解酒药，荒川拿着汤匙轻轻搅拌糖水，问道：「今天有发生什么事吗？」
荒摇摇头，「没有，和平常差不多。要说特别的话，我在小区公园遇到了奇怪的人。」
「奇怪的人？」荒川皱眉。不会是这孩子长得太出色惹来奇怪的家伙垂涎吧？
「听说是住在我们斜对面的海野太太，一直在自说自话，非常的……自来熟。」
「哦，鱼头的老婆。」荒川眉头瞬间松开，「人很热情，就是话多了点……有些啰嗦，大概做了母亲的人都这样？」他笑了笑，接着问：「那你和海野太太交上朋友了吗？」
「交上朋友？」为什么要交朋友？荒困惑地摇头，肯定地答：「我有小叔叔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