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郁娘殁药

【川荒】《湛湛》之十二

OOC! OOC! OOC!

某药和喵酱联手挖的坑~

保证HE~

荒川之主X荒,微金鱼姬X辉夜姬注意!


毫不科学的心理咨商QwQ

各种BUG请轻拍


如无问题,请安心食用!

这章负责人是某药唷!(小声)



《湛湛》

12


  转眼迈进十月。

  荒川终于意识到,自己再不主动做点什么的话,荒大概会永远维持着一成不变的「恋人」生活,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只要能待在小叔叔身边就好」。

  每天抓住机会为他做饭,不管多晚都会等门。荒川不在家的时间荒顶多就到附近的小区公园散步,不然就是在家里做瑜珈或者上网吸收新资讯,像只自己就能玩得很开心的猫咪似的。更不要说荒川每天下班,一打开门就能见到荒用亮晶晶的眼神巴巴地望着自己,浑身散发出愉悦的气息……

  不行的吧,这种小宠物一样的生活。

  尽管很想直接给荒安排些别的事情,让他多接触人群,但安全起见,荒川还是决定先带荒去给心理咨商师看看,确保荒没有什么其他别的心理问题才好敲定下一步行动。

  担心荒会反感,荒川某天晚饭后向荒稍微解释了一下,然后一如所料,荒对他做出的任何决定都毫无异议,于是荒川果断预约了周六和荒一起去相熟的咨商师那,寻求专业意见。

  「心理咨商师那,距离家里远吗?」荒坐上副驾驶席,边扣上安全带边问。

  「二十分钟车程吧,就在巿中心,距离我上班的地方也很近。」荒川调整好后视镜,发动车子。

  「小叔叔……也看过心理咨询吗?」荒抓了抓安全带,像是怕他不高兴似的小声问得有些小心翼翼。

  荒川只作不知,笑着大方回答:「偶尔会看看。心理压力大的时候啊,情绪不稳定的时候都会去。花鸟是我多年的老朋友了,很值得信任。每次跟她聊完,情绪都会得到纾解呢。」

  「像小叔叔这样的人也会、情绪不稳定吗……?」荒诧异的睁大眼睛,「想像不出来。」

  「当然会有这种时候。」荒川笑笑,「我只是凡人,又不是神仙。」

  「小叔叔为什么……要带我一起去?」

  其实这才是荒真正想问的吧?荒川真诚地答道:「你刚来这里没多久,需要更好的适应一下,我想花鸟卷能给予你一些帮助。」

  「好的,我明白了。」

  见荒的神色和缓下来,荒川补充:「如果你心里有疑问,尽管向她提出;如果有不快乐的事情,也尽量跟她诉说。她会是个很好的聆听者,并会替你分忧,解答你心中的疑问。」

  「是。」荒认真的应下便不再言语,只是扭头看着外面的景色出神。

 

  花鸟卷的诊所设在离商业中心很近的闹巿区。除了花鸟的诊所外,其他楼层全是各种私营化验所和其他专科医生的诊所,整幢大厦说是医疗中心也不为过。

  荒川带着荒踏进电梯,按下花鸟诊所所在的楼层,轻快地告诉荒:「花鸟的诊所一点都不像诊所,我想你会喜欢的。」

  荒疑惑的歪了歪头,没说什么——反正很快就会亲眼见到了。

  位处大厦高层的诊所,其实全层都由同一家精神情绪关注中心独占。甫出电梯便是接待处,荒趁着荒川和接待员沟通的时间打量了一下左侧标有驻诊医生介绍的那面墙,花鸟只是其中之一。从背景介绍来看,每个医生各擅胜场,彼此之间相辅相成,免去了求诊者治疗时四处奔波的麻烦。

  接待员和荒川确认过预约内容之后,便领着他们去候诊室等待。荒留意到这里的装潢并不像一般诊所,总是一片白,反而以温和的大地色系为主,走廊墙上还挂了一些色彩柔和的风景画,营造出温馨放松的气氛。他们甚至经过了放满玩具,色彩丰富的孩子玩乐室——这就是荒川所说的「不像诊所」吗?

  等到了花鸟的专属候诊室,荒终于深刻地理解了荒川的话。

  这根本是某个人家里的客厅跟饭厅吧?

  湖水绿布艺沙发上面放置了上面绣着荷花的白色抱枕,沙发旁边是大盆的观叶植物。正面的玻璃茶几间隔下是医学杂志和各种家庭月刊,坐在沙发上还可以舒服地看电视,现在电视正在播放考古纪录节目。

  「怎么样?这不像诊所吧?」荒川笑问。

  荒走近放着水杯和水壶,让候诊者随意取用的木制餐桌点头,「真的不像。」

  也许中午或者晚上医生和护士还会在这边像一个家庭那样一起用餐?荒不由自主地想。

  没等多久,比预约时间还早了五分钟,花鸟便打开房门请他们进去。

  果然和想像中一样,是个「书房」。

  「日安,一段时间没见了呢,荒川先生。」

  花鸟卷淡淡地笑着将他们迎到「书房」里的沙发坐下。似乎只有二十出头外表的花鸟卷并没有穿着医生的白袍,只是穿着浅紫色的内衫外罩简单的白色针织外套,看上去温婉可人。长长的黑发从左右两边束在脑后,大眼睛因笑容微微眯起,此刻正清亮的望着荒,温柔婉转的轻声问:「这位是?」

  小叔叔的「老朋友」……看上去比他还年轻——荒不自在的别开了视线。

  习惯了荒对陌生人的冷淡,荒川微微抿嘴,接过介绍:「他叫荒,这次跟我过来的。」

  「你好,初次见面,我是花鸟卷。」花鸟在一边的单人沙发上坐下,拿过压着纸张的精致木制写字板,取下笔望向荒,温柔的笑容不改,「『荒』先生,是吗?近来发生了任何你觉得想和别人分享的事情吗?不管你觉得好的还是坏的都可以。」

  荒垂下视线,冷冷地回答:「没有,我觉得一切都很好。」

  花鸟朝他笑笑,「那很好。荒川先生呢?」

  「和之前差不多。」荒川心情复杂地瞥了荒一眼,瞬间会意过来的花鸟笑道:「那可以先请荒先生出去等待吗?外面有杂志可以阅读,想喝什么的话用内线电话告诉助护就行。」

  待荒点头离开,把房门关上,花鸟卷才开口问:「那荒川先生觉得近来有什么和以前不一样,或者说让你不安的地方?」

  「不安倒是没有,只是家里多了这位客人,多少有些挂心,怕自己……招呼不到。」荒川放松的靠在沙发上翘起长腿。

  「是什么让你产生这样的想法?」

  「荒看起来……太照顾我这位主人的感受了。」荒川苦恼地看着天花板,「我不太分得清他是因为太顾我面子而顺从我的意思,还是出于自己的真心……作为客人却反而处处照顾着我,该怎么说呢……」

 

  在外面等待的荒正襟危坐的看着电视机,间中抿两口黑咖啡,又把视线投向关起来的「书房门」。

  不知道小叔叔在谈什么……是不是,自己又给他添麻烦了?

  即使小叔叔说了花鸟可以信任,他还是没办法对小叔叔以外的任何人随意卸下心防。而且,他现在过得很好,除了小叔叔对他的喜欢不是他想要的「喜欢」,几乎可以说是完美的幸福生活。

  一节的咨商时间过得飞快,荒感觉自己才坐下没多久就被结束咨商的荒川叫了进去。

  「请坐。」花鸟给荒斟了一杯清水,看看满怀戒备地绷紧了身体坐着的青年,笑道:「可以放轻松一些的,我们只是聊聊天。」

  「我没什么好的话题可以和花鸟小姐分享,我想。」荒面无表情地回答。

  「是这样吗……」花鸟的声音似乎掺杂了一丝困扰,然而随即顺着荒的目光找到了突破点,再度变得清澈起来,「那,我们来画画吧?正好这里有画具。」

  荒没有推辞——在他看来,安静地作画可比跟人聊天轻松多了。

 

  「荒先生画的是荒川先生呢……画得那么仔细,简直像是真人一样。」笔触细腻、细节清晰,眼前的男孩子冷淡的面容下,似乎有着纤细又追求完美的一颗心。是观察了多久才能把画中人画得如此栩栩如生?花鸟面带微笑的看着荒笔下快要完成的人像素描,试着打开话题,「荒川先生对荒先生来说很重要吧?」

  「嗯。」提起荒川,荒露出一丝笑容,眸中的寒冰也化去,眼神变得温暖。

  对他来说,荒川何止「很重要」?小叔叔简直就是他「唯一重要的人」。

  花鸟凑近了一点,轻声问:「可是画上的荒川先生看上去好像有点…不太开心?」

  「啊……」荒这才发觉,自己笔下的荒川愁眉不展,嘴角下撇,颇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

  「这是荒先生你在意的事吗?荒川先生不开心。」

  荒低低的嗯了一声,点点头。自从知道他的真正身份,荒川总是露出担忧的表情,虽然还是和之前一样待他很亲切,可背后似乎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跟他明讲,只是自己一个在考虑。

  他非常害怕哪天小叔叔再也不想管他,对他感到厌倦,只好用尽一切办法去证明自己的存在价值,却好像弄巧反拙,让荒川更加伤脑筋了。

  「关于荒川先生,你愿意告诉我更多吗?」

  他缓缓放下画笔,抬头望进花鸟清澄的眼睛,犹豫许久后,见得对方仍然眼带鼓励地等待,没有一点不耐烦,才终于开口:「我,喜欢荒川先生,可是……却总是给他带来困扰。」

  「像是什么样的困扰?」花鸟专心聆听。

  「荒川先生……对我不是那样的『喜欢』吧?」荒低落地垂下头,轻抚自己笔下的荒川,「他说过,对我就像弟弟一样。」

  「可是,我却不想只要被他像亲人那般喜欢,总是缠着他……」荒锁紧眉心,「他也许会觉得很困扰。」

  「他是因为责任,才把我留在身边的。我是不是,太过贪心?」

  轻得像耳语一般的问句,让花鸟窥见了男孩淡漠神情掩饰下的脆弱。花鸟的专业让她没有妄下定论,只是跟着眉头轻蹙,问道:「嗯,这样的情况的确是……你有直接和荒川先生沟通过吗?」

  「算有……吧。」毕竟曾经表白过,「但被拒绝了。」

  「荒川先生有说过拒绝你的原因吗?」

  「荒川先生,曾经有过很喜欢的人,也许是我还不足够优秀吧。」

  「为什么你会觉得,足够……『优秀』才能被喜欢呢?」花鸟飞快的在纸上记下。

  荒抬首,奇怪地反问:「难道不『优秀』也会被喜欢吗?劣质的商品会被『淘汰』吧?只有更优秀才会更受欢迎。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花鸟卷困惑的眯了眯眼睛,柔声问:「『商品』?荒先生你觉得自己是『商品』吗?」

  荒自知失言,闭上嘴,别过头,半晌后才闷闷地说,「只是一个比喻。」

  「不管是人还是商品,不足够优秀,就没有被喜欢的价值。」

  本来是想引导荒了解自己的自我认知的,结果好像没能领会到那个问题的意思呢。花鸟在纸上记下荒略显偏差的概念,笑问:「那么,荒你有听过《美女与野兽》、《灰姑娘》之类的童话故事吗?」

  「嗯,有看过。」为了日后应对可能对童话故事有憧憬的主人,他在商城的时候有补习过这一块。

  花鸟把玩着手上的墨水笔,柔声问:「那荒先生怎么看待故事里的爱情?」

  「说实话,不是太能理解……灰姑娘……是当时皇宫舞会中最好看的女孩子,会被选上也是正常吧。」

  「《美女与野兽》……是相处久了有感情吧。」就跟他对荒川一样。想起荒川,荒的神色温柔下来。

  「喜欢、爱都是很主观的感受,只有当事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对王子来说,家世不是问题,所以他才会选择灰姑娘仙杜瑞拉,而不是别国的公主;也有像《美女与野兽》中的贝儿那样,不在乎野兽丑陋外表的真爱。」

  「在合适的人眼中,即使是其他人眼中的缺点,或许也会成为当事人眼中的迷人之处。」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想,我大概理解了你想要表达的,谢谢你对我的开解。」就是不怎么优秀,也有被喜欢被爱的机会吧?荒想。

  花鸟摇摇头,「并不是开解,而是实际的情况。我不太清楚荒你眼里的『优秀』是指什么,但就我所知,有的人喜欢伴侣什么都不会,也有人觉得脾气直不懂与人相处的伴侣很可爱,而这些品质,一般我们都不会称之为优秀。」

  荒苦笑道:「换言之,不喜欢的话,『优秀』也是毫无作用,对吧?」

  「『优秀』这样的形容也许不太适合用在感情这方面。要我说的话,重要的是双方『合不合适』。」花鸟思考了一会,缓慢而清晰地解释:「喜欢和爱的形式多种多样,既有一见钟情,也有日久生情,还有很多很多旁人看上去匪夷所思的形式。每个人希望的都不一样,只有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能够接受什么,又或哪些是能够妥协的、哪些是必须坚持的,才能知道对方合不合适,所以深入了解自己非常重要。」

  「那荒先生你是怎么看待、嗯...你自己的呢?」

  「我,不太确定。」睫羽轻翕,荒沉默下来。

  小叔叔说他现在是「自由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但他始终不认为作为「商品」的自己跟「自由的」自己有何不同。

  合同在的时候他这样过,合同取消了还是差不多。死后遗体不会被回收这事太远了,他也生不起什么感觉。

  或者,从小被当作「商品」培育的他和街上的「自由人」其实有着很大的差别?可是他观察了那么久,还是无法真正理解其中的差异。

  荒扭头望向花鸟,对方似乎一直在等待,还对他做了一个请说的手势。于是他接着说:「我以前对自己挺熟悉的,最近陌生起来。」

  「是哪方面有了改变吗?」

  「以前,我总是有一个固定的、必须完成的目标,可是……这个目标现在已经……」没有了。如此说着的荒,眼神空茫。

  「嗯……我可以理解成,因为没有了这个目标,所以荒先生现在有些迷茫,不太清楚自己该何去何从吗?」

  「是的。」这次荒给了肯定的答覆。

  「荒先生有想过,怎样才能走出迷茫吗?」

  荒凝视着自己的素描画,喃喃:「我觉得,订立一个新目标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像是?」

  「……让荒川先生真正的『喜欢』我。」

  花鸟微微的皱皱眉,仍然维持着微笑,「那荒先生除了新目标,手上还有其他的事情吗?举例来说,像是绘画、音乐这些兴趣?还有亲人和许久没见的朋友之类?」

  「没有,你举例的我都没有。」荒答得干脆。

  「将自己的一切都绑在另一个人身上,就像试图站在浮萍上一样……可能会把自己和对方都拉进泥沼,让双方陷进更深的迷茫。」

  「那我该怎么做?」

  觉得不应该随便给出建议的花鸟顿了顿,还是说了:「迷茫的时候,大可不必着急要马上找到『新目标』,反而可以试着把『寻找新目标』提上日程,给自己一些空间去多方面尝试一下。不一定是恋爱,可以是发展新的兴趣,又或来自事业上、人际上的突破。」

  长久的停顿。就在花鸟以为自己走错了,对方不会再回答的时候,荒第一次主动发问:「荒川先生好像很想我建立自己的朋友圈……可是、…为什么?」

  「你建立属于自己的朋友圈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没有必要…吧。只要能待在荒川先生身边,我就已经很满足了。」荒勾起嘴角,淡淡地笑了,温柔如水。

  「你在前面提过,你喜欢荒川先生,也希望荒川先生对你抱有同样的感情,对吗?」

  荒有些迫切的坐直身子应道:「是的。」

  花鸟微微一笑,「人是群居动物。要在这个社会上生存,不可能完全避免与别人接触。如果一个人长时间不接触社会,也不与亲人以外的人交际,他会慢慢地丧失自我。我想,荒川先生并不希望你陷入那种状况,才会对你有这样的期望。另外,这是我的个人建议,荒川先生有自己的交际圈,也许有一天,他会希望把这些与你分享,但如果你的世界除了他就再无别人,又怎能与荒川先生产生共情,并真正融入他的生活?」

  荒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反问:「所以,如果我想再靠近荒川先生的话……证明自己的社交能力是必要的——我这样说对吗?」

  「不是证明你的社交能力,是融入对方的生活,成为和对方一样,并拥有自己独特魅力的、独立的人。不仅是为了荒川先生,也是为了你自己。」

  「为了我自己……?」

  「是的,为了你自己。就目前的情况来看,荒先生似乎还无法抓准与人相处的平衡。一味的付出,把自己的生活重心全部放在另一个人身上,长此下去,可能会造成关系的崩溃。」

  「哪怕是善意的付出,一旦失衡,对另一方来说就是压力。到了承受不住的那天,对方只能抽身而退,付出一方也可能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这正正与荒先生所希望的,背道而驰。」

  花鸟捧起马克杯喝口水润润嗓子,「所以扩阔社交圈也许是个不错的主意,朋友能令你的生活丰富多彩,你也正好能从别人身上更多地实践学习与人相处的方法,还有了解你自己。」

  「该怎么说呢……」看看时钟,花鸟觉得需要跟面前的男孩再次强调:「自己与自己的关系,会反映在日常其他人对待自己的方式上面。一个了解自己的人,知道自己的底线在哪里,也知道自己受伤之后的痛感,所以其他人与他相处的时候,也比较能知所进退。同样地,珍惜自己的人能够同理重视自己的人的心情,不去做出有机会伤害到双方感情的事……我这样说你理解吗?」

  荒恍然——这就跟他们在商城学习体察主人需要一样,「虽然换了一种说法,但我也明白你所说的意思。思己及人,这个我是懂的。」

  花鸟看着荒,真诚地提醒:「在任何关系中过度的给予或者过度的索取都会让关系无法健康发展,所以了解自己,然后摸索与其他人相处的距离是相当重要的。推己及人是好的,但不能过度,过度的付出可能被理解成没有底线,也有机会对接受者造成压力,这点需要特别注意呢。」

  「谢谢你,花鸟小姐。不过,我唐突问一句,是荒川先生让你向我传达这些信息吗?」

  「不是,这是我个人的看法。」花鸟摇摇头,肯定地回答,「我和荒川先生之间的谈话内容是保密的,除非得到本人同意,否则不会向第三者公开。现在和你的对话也一样,即使荒川先生询问,我也不会透露半句,这是我的职业素养。」

  「还有就是,」花鸟自信地笑起来,「在诊所里,我说的每一句话,都出自我自身的观察和判断。即使有人对我说『希望你能替我转达……』,那也是根据我的实际判断决定那是否合适的。」

  「……这也是职业素养吗?」花鸟自信满满的形象与商城引以为傲的「十星顶级商品」重合,荒突然觉得有些奇妙的亲切感,于是轻声笑了出来。

  花鸟绽开一个愉快的笑容,「是的,职业素养。」

  「……我可以再来吗?」

  「当然,你想来只要预约就可以。不一定要等到真的遇上什么很严重处理不来的问题才来咨商,有时只是因为觉得需要,想听听意见也可以来,就跟小感冒、觉得有点头痛也可以去看医生是同样的道理。这点,我想荒川先生很明白呢。」花鸟温和地缓缓眨眨眼睛,递给他自己的名片,歪头的动作不知怎的让人觉得有些少女的俏皮。

  「好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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